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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华尔街走入非洲

2014-8-14 00:24| 发布者: 郑瑟| 查看: 334| 评论: 0|原作者: 郑瑟

摘要: 纽约一家私人投资公司与喀麦隆政府签署了建立可持续棕榈种植园的协议,现在,这家公司成为众矢之。

    来源:《投资时报》文|克里斯蒂安·贝格利(Christiane Badgley)翻译|陈召强

  纽约一家私人投资公司与喀麦隆政府签署了建立可持续棕榈种植园的协议,现在,这家公司成为众矢之。

  一

  赫拉克勒斯农场公司(Herakles Farms)种植园的大门口,竖着一个庞大的告示牌,上面写着“为喀麦隆的永续未来做贡献”。说是门口,实际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只是在一条土路上架起了一根竹竿而已。竹竿挡不住人,但旁边的安保人员却不会让你进去。“我们不接待访客。”在我请求进入农场时,一名安保人员告诉我,“你得先拿到管理层开的通行证。”

  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农场。几年前,赫拉克勒斯农场—当时它还是纽约私人投资公司赫拉克勒斯资本(Herakles Capital)一家子公司—与喀麦隆政府达成了一项协议,在该国西南省(以郁郁葱葱的雨林和喀麦隆火山而闻名)发展棕榈种植园。这将是一个庞大的种植园:占地约280平方英里,超过12个曼哈顿的面积。赫拉克勒斯农场宣称,在项目完全实施之后,该种植园将成为非洲地区规模最大的商业棕榈油企业。

  但这个现在已经开发了5年的项目却极具争议,无论是在喀麦隆国内还是在国际上都遭到强烈反对。当地的反对者指责该公司利用商品和服务捐赠来获取支持。而科学家们对赫拉克勒斯农场提出的环境可持续性提出质疑。另有很多观察人士对项目的经济效益发出疑问,认为它难以提升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

  2012年,带着这些问题我对该项目发起调查,但赫拉克勒斯农场的管理层却没有给出明确答案。当时,我与派驻喀麦隆的一名美国经理有过简短交谈,但最终的结果是:他怒气冲冲地告诉我不要再联系他们。所以,当2013年年初重返该地区时,我直接奔向这个种植园。

  由于在门口受阻,我决定从周边丛林穿行而入,同行的还有当地的两名人权活动人士以及一名担任向导的猎人。这名身体强壮的猎人30岁出头,用随身携带的弯刀为我们开路。在这片丛林之中,他也有自己的农场,种植可可、大蕉和菠萝等经济作物。在行进过程中,他还向我们讲述他的打猎经历,告诉我们在哪里能够打到鳄鱼和豪猪。

  庞大而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丛林中昏暗潮湿,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大约走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看到明亮而刺眼的阳光。前面,就是丛林的边缘。

  在我们走出丛林后,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归于沉寂。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荒原,而这里就是赫拉克勒斯农场的种植园。向导指着眼前稀稀疏疏的棕榈树苗说:“很多树苗都会枯死,移植的时间太晚了,它们不会活到下一个雨季。”

  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我想起了当地村民说的一句话,“丛林是我们的生命”。但是,喀麦隆政府与赫拉克勒斯农场达成的这个协议现在已经危及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二

  时下,从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到摇滚明星鲍勃·格尔多夫(Bob Geldof),都对进入非洲的私人投资大加赞赏。“贸易,而非援助”已经成为一个流行的发展口号。2000年,美国国会通过《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AGOA),取消了非洲很多商品的关税和配额。虽然该法案没有取得人们所期望的那种广泛影响,但这并未阻止美国推进非洲贸易的努力:在2012年的美国对非战略文件中,贸易和投资成为重中之重,援助则被进一步边缘化。而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投资者开始将目光转向非洲,因为那里的回报更高。比如,在2002年—2012年,私人对非投资的平均年回报率就达到了11.2%。

  从规划上来看,喀麦隆的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是一项很有前景的投资。赫拉克勒斯资本公司由纽约著名投资家、现已去世的布鲁斯·罗贝尔(Bruce Wrobel)创建,其在非洲的投资主要包括能源、电信和矿产等。按照罗贝尔的自我描述,他是一名坚定的环保主义者,同时也是为穷人服务的活动家。在日常的交谈中,他也会经常提及1999年那次改变其一生的非洲之行。他说,那次旅行促使他将目光转向这个大陆,致力于寻求有助于实现经济可持续增长的投资机会。2009年,知名咨询机构非洲投资者集团(Africa investor Group)授予罗贝尔“年度国际商业领袖奖”。

  2009年9月,赫拉克勒斯农场获得了在喀麦隆西南省建立工业棕榈种植园和精炼厂的合同。对罗贝尔来说,这是一项重大胜利:一家先前从未进入喀麦隆且没有任何农业开发经验的公司获得了7.3万公顷的土地,使用权为99年。在2011年谈及赫拉克勒斯农场时,罗贝尔说:“项目建成后,我们预计该地区将会有一半的家庭进入中产阶级行列。我们要在那里实现我们崇高的社会抱负。”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这项协议自开始似乎就已陷入麻烦。多名政府官员表示,赫拉克勒斯农场在农业土地使用权问题上没有遵循正常的法律程序。这个程序会涉及多个政府部门,其中就包括喀麦隆农业和农村发展部(MINADER)。然而,赫拉克勒斯农场只是与时任喀麦隆经济部长的路易·保罗·莫塔泽(Louis-Paul Motaze)签署了一项秘密协议。

  这项协议后来泄露并被传到了网上,引起轩然大波。虽然喀麦隆国内腐败猖獗,但该协议还是让很多观察人士大跌眼镜。按照协议,赫拉克勒斯农场租赁的已开发土地的年租金为每公顷1美元,而未开发土地的年租金仅为每公顷0.5美元。这几乎就是拱手相送,而这些土地每年所产生的收益则高达数千万美元。另外,该协议还允许赫拉克勒斯农场获取额外土地,并对其免除大多数税费,而且在水资源的利用上,农场也享有特权。

  在公开场合,罗贝尔表示喀麦隆人“是非常优秀的谈判专家,对于自己想要什么,他们心里一清二楚”。但私下里,赫拉克勒斯农场讲述的却是另外一个故事,将其在喀麦隆的项目描述为“令人难以置信的低廉交易”。在2013年向潜在投资者发放的、名为《价值驱动器》(Value Drivers)的投资说明书中,该公司对其在西非多个国家获取的20多块土地进行了估值。“就所有这些土地而言,”公司在说明书里写道,“赫拉克勒斯农场在喀麦隆获得的土地的潜在价值最高。”事实上,除了极低的土地使用成本之外,农场还享有各种税收优惠措施。

  喀麦隆并非孤案,很多非洲政府为吸引外资也都开出了非常优惠的条件。目前来看,非洲的采掘行业和以出口为导向的农用工业吸引了大量外资。但问题是,这些以发展和可持续性为名的投资会提升当地人的生活水平吗?

  联合国[微博]食物权特使奥利维尔·德·舒特(Olivier De Schutter)2012年7月访问喀麦隆时特别提到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批评政府在吸引外资方面作出了太多让步。“对发展中国家来说,”德·舒特撰文表示,“放弃这些税收收入将会严重削弱它们依靠自身力量建立基础设施、推动经济发展和创造就业的能力,因而也就会让它们对外资形成一种永久性的依赖。”

  三

  在与喀麦隆签署秘密协议之后不久,赫拉克勒斯农场的雇员就开始了特许垦区的划界工作。该垦区东北部与恩古蒂镇相邻。恩古蒂是一个农业社区,当地人以农业为生,种植可可、棕榈、大蕉、菠萝和其他粮食作物。同该地区的其他很多社区一样,恩古蒂尚未通电,没有供水管道,也没有马路,因而也就很难将易腐产品推向市场。

  2012年,我首次造访恩古蒂,在那里遇到了“自然喀麦隆”(Nature Cameroon)—当地一个致力于环境教育和社区发展的非政府组织—的负责人多米尼克·恩格维斯(Dominic Ngwesse)。恩格维斯带我去了周边的多个村庄,了解当地村民对赫拉克勒斯农场的看法。村民表示,在过去的3年里,农场与他们几乎没有打过任何交道。“这家农场从未找过我们。”一名村民说,“我们只知道他们占领了我们的丛林。”另一名村民表示,有一天他突然在自家地里发现了一个木制界标。

  在土地使用问题上,赫拉克勒斯农场未能与当地社区达成一致意见,而这也让村民们感到恐慌。喀麦隆的土地管理法异常复杂,大多数人依照习惯法获得土地权。但如果村民的要求与政府的需求相悖,那么国家就会以成文法的名义夺取土地。赫拉克勒斯农场的种植园面积庞大,受影响的人保守估计也有1.5万人之多。农场管理层向当地人保证说,他们的项目不会取代当地农场,也不会造成当地人失业,但很多人对此表示怀疑。

  对当地人来说,他们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种植园的工作能不能让他们脱贫?西南省一直以来都是喀麦隆大型工业种植园的所在地,最早可以追溯到殖民地时代。虽然现在的种植园已不再是早前的殖民地企业,但向来以工资低和工作环境恶劣而被人诟病。

  据喀麦隆农学家、致力于改善村民生活水平的伯纳德·尼琼加(Bernard Njonga)表示,当地种植可可的小农场主的收入水平远超过种植园工人的收入。“对于那些失去农场的村民来说,即便赫拉克勒斯农场会雇佣他们,他们的收入也会大幅下降。”尼琼加说。

  此外,赫拉克勒斯农场的秘密投资文件与罗贝尔所宣称的中产阶级的工资也相悖。在致潜在投资者的说明书中,赫拉克勒斯农场表示低工资将会成为公司的优势,“在马来西亚,体力劳动的日工资约为5~6欧元,而在喀麦隆,日平均工资仅为马来西亚的一半……鉴于喀麦隆国内失业严重,我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会面临工资压力”。

  西南省蒙登巴市副市长彼得·奥科普·瓦·那摩罗格(Peter Okpo wa Namolong)认为,村民应该保留自己的土地,“赫拉克勒斯农场用金钱‘污染’人们的思想。我已经告诫村民,如果我们放弃土地,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说。但他反对的并不仅仅是赫拉克勒斯农场和政府。“我要做的就是让村民认识到土地的重要性。”那摩罗格说,“但地方上的一些精英人士,包括当地的官员和村长,却在误导他们。”

  的确,当初反对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的一些村长和地方官员已经转变立场,成为该项目的重要支持者。那摩罗格的上司、蒙登巴市市长伊丽莎白·伊丝艾拉·贝克姆巴(Elizabeth Iselle Bekomba)就是其中之一。伊丝艾拉表示,最初她对农场项目也持反对态度,认为该项目没有征询当地官员的意见,但现在她已经改变立场。“我喜欢这个项目。它会减轻贫困,会为当地年轻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它会为我们建立医院,会让我们这个城市变得更美好。”伊丝艾拉说,“它会改善当地基础设施,推动该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对于这样一个项目,我们要有开放的心态。”

  对此,埃蒂姆·伊巴克(Atem Ebako)也持相同观点。伊巴克是当地的一名医生,同时也是恩古蒂附近塔朗加耶村的村长。赫拉克勒斯农场已经在该村建立一家大型托儿所,而且还为村民修建公路。对伊巴克来说,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为他创造了更多的商业机会,因为未来,工人和淘金者将会蜂拥而入。

  在被问及当地村民是否真的希望建立种植园时,伊巴克表示我不了解当地的文化。“你是一个美国人,你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看这个问题的。”他说,“我之所以欢迎这个项目,是因为我知道它会给村民带来好处。”

  伊丝艾拉、伊巴克以及其他支持者都表示,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会改善当地的基础设施。当地村长告诉我说,赫拉克勒斯农场已经发放了26份大学奖学金,为当地村民打了多眼水井,而且还翻修了恩古蒂附近的公路。他们认为,这家公司还会为当地带来更多好处。

  但据一位熟悉内情的国际非政府组织的高管表示,赫拉克勒斯农场在与喀麦隆政府的合同中并未约定任何社会项目。无论是为村庄供电还是建立诊所,所有这些都没有落实到合同上。另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虽然公司已经与喀麦隆政府签署了协议,但要想实现全面运营,它还需要获得一份土地租赁合同,而这份租约则需要总统批准。鉴于目前该项目所存在的激烈争议,未来总统能否批准尚不得而知。

  为此,赫拉克勒斯农场改变了先前的策略。据当地律师阿索赫·艾比·埃贝(Asoh Ebi Epey)表示,赫拉克勒斯农场已经开始同当地村庄就土地使用问题展开谈判,意在向总统施压。如果特许垦区的所有村庄都愿意出让土地,那么总统又怎能拒绝签署批准令呢?埃贝指责说,赫拉克勒斯农场是利用当地人的贫困,通过社会项目和救济品来赢得支持。

  2013年1月,赫拉克勒斯农场宣布,在最近的几个节日里,它已经向当地捐赠了11吨大米和10吨鱼肉,受益者超过8000人。“这只是赫拉克勒斯农场支持当地社区的社会项目之一。”该公司表示。之后不久,我和蒙登巴市副市长那摩罗格拜访了一个名为利本贾的村庄。这个村庄位于赫拉克勒斯农场特许垦区深处。在与村民交谈时,他们讲到了周边的丛林,讲到了赫拉克勒斯农场将会带来的不利结果。这种讨论持续了很长时间,在场的村民似乎都反对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但突然,一名妇女谈起了大米和鱼肉,并表示这是一家好公司。旁边的一个人站出来对她说,这种认识是错误的,那些大米和鱼肉不过是行贿品而已。原本一团和气的讨论瞬时充满了火药味。

  四

  除了潜在的经济和社会影响之外,赫拉克勒斯农场还会对环境产生重大影响。特许垦区周边被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所环绕,而这其中就包括克鲁普国家公园。位于全球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的克鲁普是数百种珍稀树木和植物的家园,同时也是各种昆虫、鸟和动物的栖息地,而这其中就包括高度濒危物种鬼狒和非洲森林象。

  在喀麦隆,国家公园的发展有着颇为曲折的历史。就20世纪80年代设立的克鲁普国家公园而言,该地区的很多人认为这是政府抢夺土地。当地村民失去了他们世世代代耕种的土地,而捕鱼和狩猎又受到限制,由于缺乏可替代的谋生手段,他们的生活日趋贫困。(更糟糕的是,由于克鲁普国家公园地处偏远,且缺乏必要的观光设施,直到今天,每年前来参观的游客人数也仅仅维持在几百人的数量级上。)

  当地村民在国家公园上的这种挫败感,刚好为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的支持者所利用。他们反对和贬低国外的环保主义者和环保主义机构,认为他们阻碍了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比如,伊巴克村长就告诉我说,外国记者总是片面看待问题。“他们从环保的角度,从树木和野生动植物的角度来看这个项目,但没有人讨论我们这个社区将会从中获得什么。”他说。

  罗贝尔一直坚称棕榈种植园项目将会是一个环保型项目。为应对越来越多的批评,他在2012年9月的一封公开信中表示,他们公司在喀麦隆获得的土地“已经有很多年的耕种历史,而且该区域属于次生林区”,意在弱化该地区的保护价值。

  但很多科学界人士认为,铲平丛林、建立种植园将会对当地环境产生长远影响。2012年3月,来自多家知名国际研究机构的11位科学家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对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的前景表示“深切担忧”。几个月后,由德国政府和喀麦隆林业和野生动物部(MINFOF)支持的一份研究显示,赫拉克勒斯农场特许垦区内大约88%为丛林覆盖,其余12%为村庄和复合农林业区。

  2013年,喀麦隆姜村大学与德国哥廷根大学发起一项联合调查,结果显示特许垦区内有23种大型哺乳动物,几乎涵盖了克鲁普国家公园内的所有灵长目动物。此外,这次调查还发现了一些新的物种。

  在特许垦区,无论是项目的反对者还是支持者,他们都表示该项目将会导致大面积的森林采伐,而他们的分歧则集中在采伐森林所产生的影响上。

  比如,伊巴克就表示,如果不砍伐森林,那么就无法实现经济的发展。“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农业,那么这些树就必须砍掉。”他坚持道。另外一些支持者则表示,虽然他们不愿意砍伐树木,但这也是无奈之举。马涅门村村长伊本·尼克恩霍(Eben Nkongho)说:“我们并不想砍掉那些树木,但要想致富,得先修路。”

  五

  在非洲大陆投资中,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在喀麦隆农业和农村发展部,技术顾问安德雷·卡罗琳·梅巴迪·巴特(Andree Caroline Mebande Bate)表示,该部已经收到了总面积超过200万公顷的土地租赁申请报告。“我们要把整个国家变成棕榈种植园吗?”她问,“油棕开发符合喀麦隆的国家利益需求吗?来这里投资的那些公司会不会导致当地居民生活水平下降?”

  对于国外公司在喀麦隆的投资,联合国特使舒特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他警告说,工业棕榈油的生产将会加剧喀麦隆面临的粮食危机,因为这会进一步减少粮食作物的种植面积。2013年6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时任美国驻喀麦隆大使的罗伯特·P·杰克逊(Robert P. Jackson)表示,他非常支持美国对喀麦隆的私人投资,包括农业领域的投资,但他并未提及赫拉克勒斯农场。

  对于环保人士来说,赫拉克勒斯农场在非洲开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引发了新一轮的非洲棕榈投资热潮,延伸到整个刚果盆地。5月,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在一份报告中指责赫拉克勒斯农场在特许垦区内从事非法木材交易,同时该报告也表示,这种现象在非洲颇为普遍。

  2012年,一名政府高官前往恩古蒂地区调研,多个村庄的村民发起联合抗议行动,要求停止赫拉克勒斯农场项目。恩塔勒村村长萨缪尔·安昂·阿凯普(Samuel Ajang Akep)表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传递出我们的声音。

  20世纪60年代,在喀麦隆独立战争中,安昂作为政治犯被关押了7年。如今,为保卫脚下的这片土地,他再一次拿起战斗武器。

  “他们想把我们变成种植园的奴隶,我们将会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安昂说,“如果无法通过法律手段阻止他们,那我们就会使用传统方法。”

  (作者系独立纪录片制片人,长期关注社会问题)


来源: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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