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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洞见》 语:昆明暴恐事件、马航失联客机事件等等不断暴露在公众视野中,成为了谈论的对象,又迅速被看客遗忘。桑塔格所论证的关于他人的痛苦被现实验证,公众总会被新的“灾难”吸引,于是再次投入“眼泪”。有人说,“遗忘”是人类心智进步的代价,因为保持历史的记忆太沉重。作家石一枫则表示,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是本质上的,缺乏体会他人创痛的能力,是现代人悲哀的宿命。 无论是从极端的个人主义还是存在主义的角度,都会得出一个相当悲观的结论:作为个体的“人”无法真正体味“他人”创痛。这不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哲学游戏,而是现代社会得以顺利运行的前提--人只有将灵魂的感知能力限定在自我的小躯壳里,才能够作为一枚合格的螺丝钉或者齿轮,咬合在自己应该处在的那个位置。 莱布尼兹提过一个堪称奇妙,但“细思极恐”的论述:组成世界的基本个体之间并不存在相互关联的因果链,它们之间的互动仅仅是预先设计好的程序巧合。就像表钟表能够一起准点报时,但它们谁也没有时间观念。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就更是本质上的了。 现实生活里,人们对于无论多么惨痛的事件都只能维持一阵风的兴趣,甚至在“热议”的过程中跑题,演变成残酷的津津乐道,这是现代社会的本性使然。 昆明暴恐事件刚刚发生时引发了网络上超大范围关注,但没过多久就像干露露那可有可无的服装一样,迅速从公众话题里悄然退出。马航失联客机事件在相当一部分人眼中逐渐变成悬疑大戏、惊恐大戏,有人将“飞机去哪儿”和“爸爸去哪儿”进行了玩笑式的相提并论。 一边是网络媒体和“自媒体”的高度发达,另一边却是人们对重大事件的关注仅仅停留在了冷冰冰的新闻“戏剧性”上,缺乏体会他人的创痛的能力,成了现代人悲哀的宿命。 这样的淡漠又与中国独特的社会文化现状、媒体氛围相结合。深谙“眼球经济”运作规律的中国媒体尽可能深挖一切事件中的悬疑、暴力、喜剧、色情因素,将所有新闻做成娱乐新闻。跳楼不刺激,裸体跳楼才刺激,凶杀没意思,美女被凶杀才有意思,家暴太平淡,变态家暴才不平淡,真实客观的媒体人集体戴上天然的有色眼镜。而刺激了有意思了不平淡了之后,新闻事件是否对社会造成真正影响,却又不重要了。这也是我们的眼中的公共事件总是不了了之的重要原因--作恶者是否受到了惩罚?无辜者能否得到救助?前事不忘到底有没有能为后事之师?娱乐的目的一经实现,那么新闻本身便已结束。而在这样一场抢夺关注度的恶性竞争中,曾被赋予“自由”、“独立”的自媒体也无法免俗,微博账号有多少人正在为自我营销而不遗余力地耸人听闻甚至造谣。有什么样的受众就有什么样的媒体,而什么样的媒体又会反过来造就什么样的受众,中国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就越发扭曲和异化。人们在自以为追求自由道路上自我束缚,在自以为丰富的舞台下视野狭窄,丧失悲悯与同情。 人类与动物乃至“人工智能机器人”的最大区别,在于“人性”。海明威《丧钟为谁而鸣》中所承载的主题:人类即使互相分割,但在更高、更宏大的层面上也终归是一体的。他人的创痛无法体会,但却必须分享,这样的话似乎是一个悖论,但是“人”正是在悖论之中。 石一枫:作家,著有长篇小说《红旗下的果儿》等,《当代》杂志社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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